下凡历劫八字

第一战神下凡历劫了 肉身就在我们宗门 师尊排除到只剩下我和大师兄

天界第一战神下凡历劫了，肉身就在我们宗门。

师尊根据天机镜的提示，排除到只剩下我和大师兄两人。

「肯定是师兄。」所有人都这样说。

毕竟威震四海八荒的战神，怎么可能是个女人。

就连师兄自己也这样觉得。

他曾和我青梅竹马，互通心意。

可现在却说：「我迟早会回到天上，你已经配不上我了……」

然而，不久后，一道惊雷炸响，我忽然想起一切。

原来——我才是下凡历劫的真战神啊。

天未亮，我就起床漱洗，准备练功。

以往这个时候，师兄早已站在门口等我了。

可是此刻，中庭里除了如水的月光，什么也没有。

——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。

路过师兄门前时，我犹豫了片刻，还是抬手轻敲了几下。

门内半晌无声，就当我准备离开时，忽然听见鹦鹉响亮的叫声。

「阿云漂亮，阿云漂亮！」

几乎就在下个瞬间，窗子被掀开，一个鸟笼从里面丢了出来。

师兄根本不愿开门，只是隔窗朝我怒吼道：「赶紧带着你的傻鸟离开！」

鹦鹉摔在地上，仍在痛呼着阿云漂亮，阿云漂亮……

我赶紧上前，将笼子捡了起来。

师兄带着困倦与怒意的声音跟钝刀子割肉一样，从我耳尖传到心上。

「凌云，你能不能长点脑子？我现在跟你不一样了，我迟早会回天上，根本不用像你这般勤勉。

「所以从今往后，不要再大半夜地跑来找我！听清楚了吗？」

2

从师兄那离开，我难得有些走神。

在紫竹林的巨石上练功时，我也迟迟静不下心，最后竟然意外地从上面摔了下来。

发间的簪子也跟着砸落在地，瞬间碎成了好几截。

我盯着地上的一片狼藉，迟迟回不过神。

这簪子是我及笄时师兄送的。

那时他的语气近乎哀求：「师妹，我的情意天地可鉴，如果你愿意接受，明日就簪在发间，可好？」

可是现在玉簪碎裂，我和师兄也再也回不去从前。

这一上午，我根本找不到往常的状态。

天光大亮时，我干脆收起佩剑，径直去了藏书阁。

我的本意是看书平复心情，然而我根本不知道宗门刚招了一批新弟子，此刻全聚在藏书阁前。

师兄也在那。

他是战神转世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宗门，几乎所有新弟子都在围着他转。

师兄也不客气，有人送礼，他就接着；有人夸他，他就受着。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。

有个女弟子更是直接，她红着脸挤到师兄跟前，上来就问他缺不缺道侣。

师兄还没来得及回答，旁边看热闹的小师弟先「噫」了一声。

「这你就别想了好吗？全宗门上下，谁不知道大师兄和凌云师姐是道……」

「一派胡言！」

小师弟还没说完，就被师兄板着脸打断。

「我只是觉得她有点天赋，之前多指点了一下，从没有什么男女私情——就算你跟凌云关系好，也不能帮她胡说八道吧？」

小师弟目瞪口呆。

我心里也一阵刺痛。

玉簪在我掌心碎成了更多截，将我的手掌扎得鲜血淋漓，又顺着我的指缝掉落在地上。

师兄闻声看了过来。

他的视线从我掌心的血污移到狼藉的地上，立马嫌恶地皱起了眉。

看口型，似乎低声骂了声晦气。

3

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十分了解师兄。

我们青梅竹马，一起长大。

师尊说我们是宗门里最有天赋的弟子，几个长老也总爱戏称我们为金童玉女。

起初我根本不在意，可师兄看我的眼神却越来越炙热。

他为我雕刻玉簪，给我送上罗裙。

陪我起早贪黑地练功，保护我下山历练……

我曾以为遇到了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。

可现在看来，一切都像雾里看花，水中望月。

我深吸了一口气，又长长地吐出来，恨不得将所有的旖旎心思吐尽。

眼看我慢慢走到跟前，师兄再次不悦地皱起眉。

「我说了，不要烦我……」

但我只是绕过他，目不斜视地进了藏书阁。

这一天，我看了许多典籍，心情也越发沉静如水。

我本就不是拘泥情爱的性子，若不是这几年师兄有意撩拨，我根本不可能动心。

现在，接受了彻底失去他这个事实，阵痛过后，我反倒觉得轻松。

……

我从藏书阁出来时，已经是深夜。

一天没好好练功，我怎么都不踏实，索性再次御剑飞往紫竹林。

然而，人还没靠近，我就听见了一阵嘈杂的欢声笑语声。

心头猛然一跳。

我忽然有种非常强烈的、不好的预感。

4

紫竹林是修炼圣地，过去的这些年里，我几乎成天待在这里。

而竹林里那块巨石更是吸收了天地灵气，是我最最钟情的地方。

——师兄比谁都清楚这一点。

可是此刻，我刚拨开竹叶，就看见他领着一群新弟子坐在巨石上。

他们砍了一堆竹子，在巨石上生火烤肉，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。

更让我愤怒的是，他们还带了好几个酒坛，全都东倒西歪地丢在手边。

浑浊的酒水顺着巨石流下，一滴滴砸进了紫竹林的地上。

我攥紧双拳，亲眼看着师兄借着酒劲，揽上了身侧女弟子纤细的腰肢。

后者娇笑着趴进他怀里。

月光倾洒，我看清了她的脸。

正是上午那个问他缺不缺道侣的女孩。

荒唐，简直是太荒唐了！

我再也忍不下去，抬手捏了个诀。

跳跃的火苗顷刻熄灭，一群人也被我扇得东倒西歪。

师兄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，双眼迷离地看向我：「凌云？」

「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，我都说了我们一刀两断了。」他嘟囔着。

我冷眼看他：「师兄，你不辟谷了吗？」

「辟什么谷？他们刚刚拜进宗门，放肆一下怎么了？至于我，我迟早会回到天上当战神，放纵一下又怎了？

「像我这样的英雄，到哪儿都该有美酒和美人做伴吧？」

他边说边在边上的女孩脖颈上香了一口，逗得女孩咯咯直笑，撒娇着让他回天上时把自己也带上。

5

我看着这一幕，胃里一阵翻涌。

多说无益，我直接抬手点了信号烟。

师兄这才恢复了一些神志，手忙脚乱地朝我扑过来，却因为醉酒，短短的几步路，摔了好几回。

他大概还是要点面子的，大声呼喊着新弟子们：「她点烟了，赶紧把酒肉柴火都藏起来！」

可是我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。

我用内力死死压着所有人。

很快，其他门内弟子全都匆匆赶了过来。

师尊今日没有闭关，也跟着过来查探。

当他看清眼前场景时，气得声音都在颤抖。

「你们在做什么？宗门静地，你们却用来烤肉喝酒？」

所有人都瑟瑟不敢言语。

师尊的目光又落到一身酒臭，跪趴在土里的师兄身上，叹气道：「顾宸风，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！」

脸都丢完了，师兄干脆破罐子破摔了。

他梗着脖子不肯认错，反问师尊：「我已经成过仙了，来人间享受一下有什么问题？」

师尊气得哆嗦，却说不出反驳的话。

一片寂静里，我忽然有个疑问。

「师尊，天机镜到底提示了什么？您又是如何判断我和师兄之间，他才是下凡历劫的真战神的？」

6

似乎想不到我会问这种问题，师尊明显怔住了。

而师兄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，朝我龇牙咧嘴：「凌云，我看昨日的雨都淋进你脑子里了吧，这种事情还需要问？」

其他人也纷纷附和：「就是，女人怎么可能是战神啊？」

我没有跟他们争论，只是看向正在沉思的师尊：「您也这样觉得吗？」

他默了默，没说是，也没说不是。

半晌后，见我仍然执拗地等待着答案，师尊才长叹一声，开了口。

他说天机镜给的提示很简单，只说下凡历劫的战神被他捡走当了弟子。

而宗门若干弟子中，只有我和师兄是被他捡回来的。

「也就是说，您也没法笃定？却放任师兄借着战神名头，在外招摇撞骗？」

师尊神色微变。

其他人不懂我的意思，只觉得我忤逆无礼——但师尊懂。

天机本不可泄露，但他却有意告诉了最宠爱的弟子，也就是师兄，使得战神历劫这件事被所有人所熟知。

我猜测师尊的本意是想借这件事，吸引更多新弟子，从而让宗门长盛不衰。

可他肯定想不到，一向明事理的师兄会被这件喜事冲昏了头脑，从此不思进取，天天想着上天了。

……

一片诡谲的沉默里，师兄打了个酒嗝。

他摇摇摆摆地从地上爬了起来，指着我的鼻尖怪笑起来：「哈哈哈，我招摇撞骗？你可真敢说啊凌云。」

「你不就是嫉妒我吗？嫉妒我随时都能当回神仙，可你哪怕勤修百年，都不一定有这个机会，这、就是你跟我的差距。」

我垂下眼睫。

师兄以为我伤心了，笑得更加畅快。

可他不知道，我只是在暗自唾弃从前的自己。

这样不堪的男人，我究竟为何心动过？

7

离开紫竹林前，我给了师兄和他的跟屁虫们一晚上的期限。

「把所有的酒肉污垢都清理干净，明日这里恢复不了原样，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终生难忘的代价。」

似是被我眼底的冷漠唬到，一群刚上山的新弟子们都不敢再言语。

只有师兄恶劣地哼了一声：「你让堂堂战神干扫堂妇才做的事情？你就不怕我回了天庭……」

「你是不是战神还两说呢。」我打断他，冷冰冰道。

师兄气急，眼看我越走越远，居然直接对着我的背影大叫起来。

「凌云，你耍什么威风？有本事跟我来一场生死局啊！」

生、死、局。

听到这几个字，我脚步一顿。

众人也皆是一愣。

这种比试顾名思义，一旦开始，除非有人死去，否则永不结束……

我回头望着师兄充血的眼睛，不知为何，忽然想起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场景。

那应该是很久之前了……我第一次戴上他送的簪子，算是对他心意的回应。

那时师兄激动得站都站不稳，结结巴巴地向我许诺：「从今往后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，就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！」

可是现在，他却亲手把我推进了非生即死的选择里。

不，错了。

在他看来不是非生即死，而是我必死。

师兄笃定自己是战神。

若他赢了我，我便会直接死去。

而若我赢了他，他就能潇洒地回天上当战神，我则背负着杀神的罪名，再不会有得道成仙的机会。

真是一手好算盘。

我心里对他最后一丝期待，也彻底消耗干净了。

8

我不知道师兄第二天清醒过来时有没有后悔，但我绝不后悔答应了他。

若他真的是战神，若天上的神仙都如同他这般，那我就算成了仙也没什么意思。

还不如早点做个了断。

……

自我接下战帖后，几乎成天泡在竹林里。

某一时刻，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起过师兄了。

他就像从我心底刮过的一阵风。

过去了，就再也不会回来。

比试前一晚，我仍旧在紫竹林练剑。

跟我一向要好的小师弟却突然跑来找我。

他气冲冲地跟我告状：「师姐，顾宸风他太不是人了，我偷听到他跟那群新弟子说，要把生死局做成车轮战。」

「什么意思？」

小师弟眼眶通红：「他想让新弟子们一一跟你过招，等你没什么力气了，他再上场。」

确实是师兄能干出来的事情。

我点点头，表示知晓了。

小师弟却「哇」的一声哭出来，让我不要答应他。

我轻声安抚：「时也，命也，无须为我担心。」

9

生死局当天，几乎所有弟子都来凑热闹。

师兄心虚地提出车轮战，我毫不在意地点点头。

那一瞬间，他的脸上爬满了诧异。

我似乎从他的眼里看见了犹豫和挣扎。

可很快，那些情绪又全都消散。

师兄熟练地得寸进尺，规定我不能对新弟子们下死手。

「凌云，你不要觉得不公平。

「是你夸下海口说自己在同辈中最强，若真是这样，这些未正式拜入门的弟子，就算来百个千个也不算什么吧？」

比起说服我，此刻他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不安的心。

不过——我根本不在乎。

我直接拔出了剑，催促道：「开始吧。」

有句话师兄说得对，这些还没正式修炼的新弟子，对我来说什么都不算。

蚍蜉撼树，数量上再多，又有什么用？

不过多时，新弟子们就跟下饺子一样纷纷倒下。

当我用剑气逼倒了最后一个人后，师兄不上也得上了。

他面色复杂地站到我对面。

我缓慢提起剑……

正准备施力时，忽然听见对面冷不丁地冒出一句：「阿云，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一天。」

「这不是你自找的吗？」

为了避免听见更多废话，我直接提剑劈了出去。

如果说很久之前，我和师兄还算不相上下的话，那么今时今日的他，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了。

他的功法已经荒废太久。

很快，就被我逼到了悬崖边上。

下面是万丈深渊。

我动作丝毫没停，提起剑刺向他的喉间。

但之前一口一个「死了我直接上天」的师兄却剧烈颤抖起来，大喊着：「凌云，你要做什么？你难道真想手刃同门？」

剑尖在距他不过咫尺的地方停了下来。

师兄劫后余生般喘着粗气：「阿云，我就知道你不忍心……」

但我只是面无表情地收起佩剑，飞身从人群里抽出一把。

师兄再次慌张起来：「阿云，别乱来……」

我皱了皱眉：「不是你要生死局吗？怎么真到这种时刻反倒害怕起来了？师兄，战神应该不会贪生怕死吧？」

说完，我再次将剑锋横到他颈边。

「还有，我刚才不是心软，你也知道我早已人剑合一，我只是不想让你的血，污了我的剑而已。」

10

比试结果已出。

我没有把剑刺进师兄喉咙，而是等着他主动一点。

毕竟，手刃同门的骂名还是有些难听的，我暂时不想背负。

万籁俱寂里，众人都跟我一起等待着。

时间仿佛变得无限漫长……

之前主动自荐，要给师兄当道侣的女弟子率先打破沉默。

她催促师兄：「你就别犹豫了，人世艰苦，哪有回去当神仙好。」

「是呀师兄。」其他人也大着胆子，跟着撺掇起来，「我们还没亲眼见过飞升呢，你就让我们开开眼界吧。」

「师兄，快回去当战神吧，从此以后我出去就有得吹了。」

「对了师兄，你昨日喊我来车轮战的时候，答应了会安排我上天的，回去后千万别忘记呀！」

「师兄……」

「全都给我闭嘴！」师兄怒吼一声。

他推开剑柄，从地上一跃而起，撞开众人，飞快跑了出去。

大家全都面面相觑。

「师兄怎么了？是不想这么早就回天上吗？」

「可生死局不是非生即死吗？他跑了是不是不太好……」

只有小师弟喜出望外：「你们可都看见了，是师姐赢了！顾宸风他说话不算话，他，他食言自肥！」

吵闹的说话声中，我目光冰冷地看着师兄消失的地方。

——他还是太怕死了。

即使他一万分笃信自己是战神，可只要有一分可能在我这，他就不敢冒险。

换句话说，他期待的，是我输。

可他没想到，我们一个在进步，一个在退步，短短数日，功法上居然已经拉开了天堑般的差距。

11

自从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将师兄逼到峭壁边上，催促他去死后，宗门里再也没人敢对我大声说话了。

曾跟跳蚤一样，总爱到处蹦跶着说我坏话新弟子们，也都变得毕恭毕敬。

见了面，就老老实实地低头喊：「师姐好。」

唯有两三个蠢材还在继续抱着师兄大腿，期待着他赶紧恢复战神身份，把我打得落花流水。

当然了，他们这种自信还得来源于师兄。

即使在生死局里输得惨淡，可师兄依旧每日给自己，还有他的几个追随者们。

有一回，还被我逮了个正着。

那天是个深夜，我刚得了一招，迫不及待地飞去紫竹林试练。

可到了巨石跟前才发现，上面居然横躺着一男一女。

我轻功极好，落地无声。

所以哪怕就站在他们身后一步远的地方，这两人依旧没发现我。

他们亲密又露骨地调笑着。

「师兄，天上仙女那么多，你回去了还能想起我吗？」

「我怎么可能忘了你这个小妖精，若不是念着你，我会把你领来这种好地方？这可是整个宗门灵气最充沛的地方。」

12

两人笑得更欢。

「这位道长，你怎么知道我是妖精，你要收了我吗？」

「是是是，收了你，整个山上数你花样最多。」

师兄翻身，在她鼻尖轻刮一下，女子顺势将他缠得更紧。

「师兄不喜欢吗？」

「喜欢死了，师兄我见到你就快乐，不像凌云那个死人脸，只会倒我的胃口。」

提到了我，师兄又一次滔滔不绝起来。

「她真以为自己能赢我？要不是看在她从前百依百顺，为我洗脚缝衣的份上我有意让着她，她早死一百回了。」

「师兄就是心善……」

他们话没说完，忽然感觉到一阵剑气自身后传来。

回转过身体，就看见我面如冰霜，提着剑，毫不留情地挥下。

师兄赶紧拉着女子避让，一个闪神，狼狈地摔下巨石，疼得直抽凉气。

我站在巨石上俯视他们：「谁准你们来这儿的？」

师兄被剑气逼得直不起腰杆，却仍想在小情儿面前保持威严。

他一手撑着地，竭力对抗着我的内力。

最后发现做什么都是徒劳后，又任命地趴回了土里。

他咬着牙齿问我：「凌云，你别太霸道了，这地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，以前我想来就来，怎么现在就来不得了？」

旁边的女弟子也跟着帮腔：「就是，这石头上写你名字了？」

我手一抬，她的嘴顷刻粘上了。

「从现在起三日内，你除了狗叫发不出任何声。」

女弟子挣扎得更厉害，最后大概是有所怀疑，尝试着「汪」了一声，没想到一直紧闭的嘴巴真的张开了。

一声狗吠溢出。

她吓得花容失色，赶紧捂住了嘴。

13

师兄看呆了。

片刻后，他才呆愣地转过头，重新看向我，语气也变得亲切起来。

「凌云，你先让我起来说话。」

「你就趴那儿吧师兄……我刚才没封你的嘴，就是想问问你，我何时替你洗的脚缝的衣？生死局当又是如何让我的？」

我要是没记错的话，以前百般讨好的是他，一口一个「阿云在哪我在哪」的也是他。

怎么到了他口中，竟成了我倒贴了？

师兄见我面色不善，想解释，又害怕在崇拜他的女弟子面前丢了面子。

他张嘴又闭嘴，反反复复几次后，我看得都不耐起来。

「我再提醒你最后一次。」我扬起手，「不好好回答，我就让你此生都只能狗叫。」

师兄的脸青一阵白一阵。

「我数三个数，三、二、一……」

「是我！」师兄急吼吼喊出来，「我腆着脸要给你洗脚，我争着要给你缝衣，是我讨好的你，行了吗？」

「生死局呢？」

师兄的脸一片惨白：「我没有让着你，你是凭实力赢我的……」

我满意地收回剑。

地上趴着的两人终于能站起来。

我又道：「还是三个数，一起消失在我眼前，再也不要进紫竹林，三、二……」

还不等我数完，他们就飞也似的跑了出去。

远远地，我似乎听见了几声狗叫。

14

生死局过后，宗门里关于我和师兄到底谁是战神的猜测逐渐多了起来。

他们一边觉得战神不可能是女人。

另一边又觉得师兄在我面前，实在弱得厉害……

众说纷纭里，只有三两个弟子仍然坚持站在师兄那边。

他们自信道：「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，我们一定誓死追随师兄，这样他重新飞升的时候，肯定也只会带上我们。」

呵呵，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。

只不过，他们可能还不知道，就连师兄自己都开始怀疑，他到底是不是真战神了。

这件事我还是从小师弟那儿得知的。

自从生死局后，小师弟总觉得师兄一心想害死我。

所以他几乎得了空就去盯梢，盯完梢再跑来跟我告状。

短短数月，口头禅俨然变成了：「师姐，顾宸风他又去作妖了！」

这回依旧不例外。

我娴熟地回应他：「说来听听。」

「顾宸风和一个女修那啥……被师尊抓到了，师尊要把那个女修赶走，顾宸风就跟师尊吵了起来，还用战神的名头压师尊，让他必须把这个女修留下来。」

小师弟说得脸通红，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。

「师尊第一次对他发了好大脾气，骂他八字没一撇的事情，凭什么这么嚣张，顾宸风却说——」

小师弟模仿着他的语气：「不是您说，战神一定是我吗？」

我禁不住摇了摇头，师尊这也算自食恶果了。

「然后咱们边上不是有个灵沂山吗？他们那边的弟子最擅长算卦推演，顾宸风最后决定去找灵沂的宗主帮他算一卦，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战神，师姐，你说他是不是有病？」

「随他吧。」

我望着外面成帘的细雨，轻笑一声。

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想求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