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时间:2024-03-25 10:14:52作者:听梦的风尘女来源:互联网

我们江家有个世代相传的秘方。
女子十八岁时,就需找个八字相像的男子成婚。
男子会成为女子的替命人。
女子方可长活。
我本以为自己会成功找到个替命人,可最后却丢了命。
上天也不怜我,困住我的灵魂,让我看着爱人为别的女子扎发戴簪。
江家无男儿,可女人个个都水灵长命,这是京城里的人常说的。
他们不知道,如今活着的江家人,都是用了家族里世代相传的秘方,才能如此长命。
我出生时,江家已经四世同堂。
我的太奶奶,年近百岁。
京城中,太奶奶是最长命的,其他些小年轻都活不过她。
太奶奶常对我们几个姐妹说,我们江家的秘方是上天的恩惠也是诅咒。
因为十八岁,是我们一生的生死转折点。
若是找到替死的男人,就可以像太奶奶那般长生。
若是找不到,那么死的,就是我们。
2
我长姐比我年长三岁。
长姐不愿心爱的男人丧命。
在长姐十八岁生辰时,长姐眼神迷离,最终在夜里悄无声息地跳进了莲花湖里。
我这才真正信了太奶奶的话。
我记得那晚,太奶奶拉着我的手,几滴泪顺着她眼角的皱纹滑下。
太奶奶说,她怕。
我不解道:「太奶奶,小雪都不怕,你怕什么?」
太奶奶沉重叹气:「怕你们一个个,都……」
我拍拍胸脯:「太奶奶,小雪不像姐姐那样傻,会谨遵您的嘱咐,不被野男人迷了心窍,不会为了男人让自己没命,小雪一定会陪着太奶奶的!」
太奶奶宠溺地摸我的头:「好,好。」
我坐在屋檐上叹了口气。
太奶奶的话仿佛还在昨日。
明日是我十八岁生辰。
而我的尸身如今还在荒郊,被野狗啃食。
倒是灵魂,在顾泽身边徘徊,离开不得。
3
我是一直记得太奶奶的教诲的。
只是我的眼光太差,选中的那人,心思沉。
整整,装了一年爱我的模样。
4
我快 17 岁那年,怕自己重蹈长姐的覆辙,早早就为自己物色男人。
媒婆给我介绍许多门亲事。
刚开始,媒婆信誓旦旦:「人老实,话不多,保证听姑娘你的话!」
我随媒婆见了人,那人抚着自己的白胡子:「俺家有几百头牛!」
嗯,人老,实话不多。
不过这都不重要,我拿回了给媒婆的银子:「八字不行,几千头牛都不行!」
媒婆又带给我个八字符合的:「姑娘,这人可是一眼相中你啊!八字绝对是您要求的!」
我一看,只有一只眼睛。
我摇摇头:「啧,就是丑了点,比那老头还磕碜。」
我心里嘟囔,男人死之前还得传宗接代呢,实在不行,我就凑合。
我还没继续说,人独眼呸了我一声就走了:「我还看不上你呢!」
……
媒婆也嫌我要求多,白了我眼就走了。
但回家路上,有个乞丐挡了我的路。
乞丐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话。
他咬破手,在我面前写了他的八字。
我惊讶地看他:「刚才我找男人,你都瞧见了?」
乞丐先点头,又疯狂摇头。
我拨开他的头发,感叹,真是让我捡着便宜了。
江家,最缺男人。
最不缺的,就是钱。
我养他一年,他替我死,再好不过。
5
我带顾泽回家后才发现他是个哑巴。
我仔细问他,是否有亲人,有什么在意的人。
顾泽都是摇头。
他虽不会说话,却写的一手好字。
顾泽在纸上写的第一行字我至今还记得:「顾泽此生,幸得姑娘一救,凡事,全听姑娘安排。」
我拿起纸开心道:「甚好,甚好!」
其他人见我身后多了个俊俏仆从,都调侃我。
我也每次都调戏顾泽,顾泽从来都是脸红低头。
我原以为,我们就这样,过完这一年多便好了。
可世事无常。
三个月前,我和顾泽逛街时,被一群山匪劫走了。
我拼命求救。
顾泽一脸恐慌,怎么都追不上马车。
三个月后,我奄奄一息,成了现在旁人看不见的魂魄。
我托着脸看月亮,自嘲:「是顾泽追不上吗?是他不想追罢了。」
6
「少爷,真的,不去看看江姑娘吗?」
顾泽逗着鱼:「不急。」
我的心痛了一瞬。
原来,他会说话,只是不愿和我说话。
顾泽声音好听,传进我耳,已是冰冷非常。
太奶奶说得对,不能爱上男人。
我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,已经沦陷在顾泽的温柔里了,甚至丝毫没有察觉到,顾泽早就对我不满了。
「银心,帮我再拿点鱼食。」
顾泽轻声说话的样子,银心看的,都不小心愣了神。
终于,顾泽逗够了鱼。
他敲了下自己的头:「忘了,今天是恩人的生辰,我们可不能缺席,银心,你说,给恩人带什么礼物好呢?」
「可江姑娘还在…」
「也是,我们去接她,礼物路上挑。」
要不是我早就看清楚了顾泽,我还真要以为,他本身就是这样好的人。
对待下人,都没有半点架子。
7
我的魂魄不用自己操纵,会随着顾泽飘走,然后在离他几米远处,停下。
顾泽为我挑了根簪子,喃喃道:「恩人她,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吧。」
我走到顾泽面前看着他,我想看看,他能装到什么时候。
顾泽眼眶红了起来,掠过我又再挑了对耳环。
看来他已经在酝酿见我时的状态了。
还好,还好我在土匪窝里时,看见了土匪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。
我真傻,竟还等着他来救我。
顾泽刚来江家时,好像很怕我赶他走。
他会去树上给我摘果子吃,我稍微有些不满,他就跪下,满脸委屈。
我印象最深刻的事,是我贪玩弄坏了太奶奶珍藏的花瓶,太奶奶拿着戒尺追着我满院跑。
是顾泽挡在我面前,乖乖伸出双手。
太奶奶最疼我,肯定不舍得真正打我,换了顾泽,那就真打了。
他被太奶奶打了五十下手,那手,真的肿得跟猪蹄一样。
真是好笑。
笑着笑着,我的泪在打转。
我已经不会再被他骗了。
很快,顾泽到了土匪山里。
土匪头子一脸慌张带顾泽去了关我的地下牢里。
牢门刚打开,一股恶臭传出。
跟在顾泽身后的银心捂着嘴跑了好远。
银心被恶心吐了。
顾泽继续走着,四处不见我的踪影。
土匪突然跪在顾泽面前,声音颤抖:「爷,江姑娘她,逃了。」
顾泽一脸困惑,歪头皱眉:「逃?恩人有天大的本事,也不能徒手破开这牢门。」
土匪的头和地紧挨:「是江姑娘说她生辰要到了,想吃顿好的,您交代过,要听江姑娘的话,我们就暂时,放她出来,还专门做了酒席,我们也不知道何时,江姑娘不见了…」
顾泽还是温柔道:「是吗?那辛苦你们了,去找她吧,活要见人,死,你们就也去死。」
土匪爬着出去。
牢里只剩我和顾泽。
顾泽坐在了我的牢床上,用手扶着额。
我蹲在他跟前:「要他们死有什么用,真正该死的人,是你才对。」
顾泽猛然抬头。
我被吓得跌坐在地上。
顾泽开始仔细察看我住了三个月的地方。
呼,差点以为他能看见我。
他的手摸了墙上的血。
这是我的血。
成了魂魄后,我其实对牢房里发生的事情,已经记得不太清了。
我只记得,是顾泽把我抓到这儿的,他恨我侮辱他,他也要侮辱我。
可那血迹,勾起了我些许记忆。
我隐约记得刚来这牢里时,一群长着胡子的壮汉包围了我。
各种污言秽语出现在我耳边。
有人伸手摸我。
我害怕得大叫,头发乱了,描的妆也哭花了。
最终我用头上的发簪以死要挟,他们才愤愤离去。
我好不容易才缓了口气,听见外面守着的两人说:「爷说了要给她些教训,这姑娘水灵,我刚才摸到了,嫩啊!」
「就是怕她求死!我们不好交代!谁不想啊,就算干了,爷肯定也不知道。」
「是啊,要不…」
后面他们是趴在各自耳朵上说的,我听不见。
但我清楚,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。
那是我此生的噩梦。
我杀了人,还是两个。
有个守卫给我碗里下了药,我不知道,吃了。
我喘着粗气,满面潮红,浑身发热,连簪子都没有力气拿起。
两个人在我面前,摇摇晃晃,成了四个人的人影。
我一句句叫喊着:「滚!我家人知道是不会放过你们的!滚!」
「江家吗?爷说,他自有办法。」
我还是虚声道:「滚!滚!」
嘶啦一声,我的衣服被撕开。
一瞬间,我恢复了一丝意识。
我推着面前的男人,推不动。
巨大的耻辱感涌上心头,我摸到了脚边的簪子。
刺进了面前人的脖颈里。
大量的血喷出,另一人的眼沾了血。
我走一步都很沉重。
那人一拳打得我脸肿了起来。
我闭眼呼吸,告诉自己要清醒过来。
可眼睛还是控制不住闭上。
可能是我杀了他的兄弟,男人掐着我的脖子,说要送我上路。
我艰难抬起手,又戳穿了他的脖子。
最后,我瘫坐在地上,痴笑着。
我在想,我究竟做错了什么,要遇到这样的事。
我腿上的血一直流,这是我为保持理智划破的。
我毫不在意。
反正,十八岁是死,现在也是死,貌似,都一样。
我睡着了,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死。
我梦到了太奶奶,梦见了江府里的所有人。
我恍然意识到,我还想见太奶奶一面。
告诉她,漫雪,失言了。
8
后来我大概是醒来了,其他土匪怕我死,又气我害死了两个人。
迎接我的,是不致死的刑罚。
疼,我现在,只记得感觉了。
疼得我流汗,疼得我好几次都昏睡了过去。
我是出过牢房,不过是那群土匪逼着我给他们跳舞,我借机往他们的水里加了在那之前两死人身上找的迷魂散。
我终于成功逃出来了。
但我走了很久,都找不到回去的路。
我没发现,我腿上的肉早就腐烂了。
所以牢房里,总是一阵恶臭。
再后来,我走不动了。
不过,都过去了。
因为现在的我,只是无人记挂的一抹游魂。
9
顾泽突然咳了一声,我看见他手心里有了血。
活该。
银心此时也终于用布条塞着鼻子进来了。
银心眼尖,一下就瞧见了顾泽手里的血。
「少爷,您的嗓子,您还是少言,对嗓子好。」
可惜了,原来只是嗓子没好全,我还以为他也要没命了。
顾泽呆呆看着血迹:「银心,你有没有觉得,这里面,是人肉腐烂的味道。」
银心摇头。
顾泽弯腰,捡起了地上满是血的发簪。
他掏出自己怀里买的那个对比。
样式一致。
顾泽一下子,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,走得极快,银心都快要追不上。
顾泽出去后,随便抓了一个人,他的语气里,全是质问:「我问你,有没有虐待江漫雪?!」
那人摇头:「爷,我们怎么敢。」
「那她的发簪?你怎么解释上面的血,这是你们的血,还是她的血?你告诉我!为什么会有血!」
那人已经被顾泽的语气吓得不敢说话。
顾泽松开了手:「好啊,不说是吧,银心,拿刀来!」
那人开始颤抖:「别,我说,爷,是江姑娘,杀了我们两个兄弟沾的血,但我保证,这绝不是江姑娘自己的血!」
「江姑娘性子野,我们刚关起来她,她就日日大喊着要出去,见我们不放她,就使手段,杀了看守的兄弟。」
我开始笑,笑着嘶吼道:「你撒谎!」
顾泽还是用刀了结了男人。
只是一下,就割破了男人的喉咙。
我不自觉后退几步,躲在了银心身后。
顾泽,比我想的还要可怕。
顾泽很快整理了心情,他擦了手上沾的血,问银心:「没有吓到你吧?是我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。」
银心扶着顾泽:「没有,少爷,我们离开这吧,江姑娘福大命大,说不定,说不定已经平安回家了。」
顾泽抓住了银心的手腕:「对,你说得对。」
「一定是我想错了,一定是我想错了…」
我终于能见见太奶奶他们了。
10
踏进江府的那一刻,天上突然下起了雪。
江府满院的红灯笼,渐渐地,被雪覆盖。
远远看去,红绸似白绸。
太奶奶坐在大院中央,望着门外。
我看见太奶奶旁边的桌上,还放着一身婚服。
我跪在太奶奶面前,所有的委屈都涌上了心头。
要是我还活着,我一定要太奶奶打断顾泽的腿,挖出顾泽的心脏。
我识不出顾泽的外表是好是坏,那就掏出他的心看看。
我趴在太奶奶腿上,心中有千不甘万不甘,最终只道:「太奶奶,回吧,天冷了。」
太奶奶突然站起,笑着指外面的两个人影:「那是不是雪丫头和那个小白脸啊!」
一旁的小妹道:「远远地瞧上,像,应是了,太奶奶,我就说雪姐姐最是机灵,不会出事的。」
远处的顾泽和银心迟迟不进门。
顾泽愣在门外,他看江府的装扮,是有女儿要大婚。
年纪上推测,只能是我。
顾泽嘴角的不屑很快被他压下:「走吧,银心,我们去看看,新郎官是哪个贵公子。」
太奶奶急得已经站起来了。
我的手,也早就陷进了指甲盖里。
我断气的那刻没怕,现在,却怕了。
怕太奶奶失望,怕太奶奶的心脏承受不住。
顾泽拿出礼盒,说这是带给二姑娘的生辰礼。
太奶奶眯着眼,只看他身后的银心。
太奶奶看清楚了,捂着心脏后退:「你个小白脸!我的雪丫头呢!你给我骗哪去了!」
顾泽停了放礼的动作:「什么?」
小妹忙道:「雪姐姐的信里说她和你出去游玩些时日,按理来说,雪姐姐无论再贪玩,今天一定会回来!说!你把她藏哪了!」
信,什么信。
这一定是顾泽干的。
顾泽的声音带有不可置信:「你的意思是说,恩人,没有回来?」
「别装了,快说雪姐姐在哪!今晚过了,雪姐姐若是未和你成婚,就,就…」
顾泽的拳头紧捏:「银心,去带人找她!把这京城翻遍,我也要见到她!」
太奶奶听了顾泽的话,拉着顾泽的衣袖:「你把我雪丫头弄丢了?你竟敢把我雪丫头弄丢!来人,给我打,往死里打!」
顾泽没有理会太奶奶,径直出了江府。
太奶奶在他背后唾骂着!
我随着顾泽飘走,只听见太奶奶沉沉地叹气:「去,把红灯笼都拿了,换成白的。」
我看见小妹擦着眼泪。
太奶奶摸着我的婚服:「雪丫头,外面冷,快些回来吧,太奶奶可是准备了你最爱吃的酥糖,快些回来吧。」
太奶奶逐渐哽咽,就像长姐去世的那晚一样,太奶奶红着眼看小妹:「孩子,太奶奶真的怕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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